玄怵形役 (第2/3页)
而王成平眼中精光一闪,但随即她垂下眼睛,缓慢而轻声的重复问道:“哦,因为是她告诉你了这件事,所以你就相信她了。”语气却根本不是疑问。
手里被泪水浸湿的纸巾,已经被王成平来回的用力握成小小的球形,攥在手心捏紧。程岳看了看她,努力打起精神,不自觉的抿紧嘴。静默片刻才又点头,淡淡道:“是。”
“所以我敢问程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王成平猛然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是故作好奇的样子,却又极力忍着挑衅口吻,不紧不慢道,“有的时候,你居然可以完全不相信一个人。但有的时候,你却又完全相信那个人嘴里所说出的话。这是为什么?”
她眯着眼睛盯着他。不期然看程岳瞳孔缩紧。但他先不答,过了一小会,他才语气平平道:“你又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很佩服你而已。所谓医者都尚不自医,发生了这种事情,每个人都是受害者,但你和你父亲都不约而同把脏水全部泼到程一身上──而不管怎么说,”她冷冷道,“呵,我起码是知道你那少说多疑的鬼性子到底遗传自谁了!”
被外人用反复且刻意的说起亲人,连程岳的脸不知不觉沉下来。他大概明白王成平讲这种话只为激怒和报复自己,但抬起手来揉着眉心,程岳单单维持着极有压迫感和威慑力的沉默,依旧忍耐着没有回答,侧脸弧度却慢慢绷紧。
而在短暂的对峙和僵持。王成平坐在他旁边,无声的笑了。她自然知道对方的冷淡压迫态度摆明不想谈这件私事,但此刻她并不打算去在乎,也不介意触犯──丫的自己还不想总拿严黎说事呢,凭什么程岳总是逼迫她?
这些人,程岳他们包括陈皓。都很明白自己与生俱来的身份。与其说他们把父辈的尊贵和背景当成某种能力,不如说他们从小就接受这种高人一等的傲慢教育。而总是植入骨髓的气场,自然让旁人觉得顺从他们的话题也理所当然。
遗憾的是比起程岳可能信仰的精英统治,王成平是笃信the Golden Rule。且如果必须搞砸一件事情,她不介意从自己先开始。
“哦,不说话?是不是被我说中了,良心不安?”她笑眯眯道,尝试推出一个更自然的微笑,“还是你认为,情绪不稳的儿童的确不适合和另一个情绪不稳的大人待在一起,嗯?”
男人终于放下眉间的手来,语调平稳,没有任何感情的道:“王成平?”
语气里居然像无奈。王成平滞了几秒,但只是最初的一小会,随后她冷冰冰的笑出来:“可惜了,我不认为自己是那个情绪不稳的大人,我也不认为程一是那个情绪不稳的小孩。而再坦白地说,我更是一点也不相信程一能对别人做出那种伤害的事情。”
程岳只沉默的看着她,目光锐利而深沉,嘴唇抿的越来越紧。尽管他并不想出言提醒王成平的相信与否,对程一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影响。但潜意识里,程岳却不得不好奇对方要宣布什么观点,尽管他知道这观点很可能让自己不愉快。
很久。他只冷淡而轻蔑的问:“王成平,你现在还知道自己正说什么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