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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尘间多少事 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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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十九 尘间多少事 上中 (第2/3页)

道:“真是一个可人的小妖!我看人间绝色也不过如此吧?瞧这皮儿滑的难怪那小子肯为你拼命若是换了道爷我说不定也愿意还俗了……”

    那胖大道人甫一动手纪若尘即停了脚步缓缓回头双眼漠无表情地看着他。在纪若尘那无悲无喜的目光注视下道人越来越是不自在心头寒意暗生几乎将手中都冻得冰了!一番色迷迷的话才说到一半他声音就小到了几乎听不见的地步不光收回了抚摸青衣脸蛋的左手连抓牢青衣双腕的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看什么看!再看道爷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那胖大道人意识到了失态不由得恼羞成怒向纪若尘咆哮起来。

    纪若尘淡淡地道了声:“谁再敢动她一下日后我必断其双手!”说罢即径自向马车行去再不向这边望上一眼。

    那胖大道人呆若木鸡直到纪若尘行远这才跳脚骂道:“凶什么凶!害我三位同门性命道爷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几天!”

    狠话虽已放下但他声音却是小得有些不自然就连身边人都未必听得清楚更不必说已然行远的纪若尘了。不过胖大道人身旁的几位同门都未有讥笑他之意人人盯着纪若尘的背影神色均不大自然。

    片刻之后一个年长些的人才向青衣道:“随我们走吧。”

    青衣默然不语随着他向马车行去几个罗然门弟子随后跟来。这一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人再愿意接近青衣一步。

    咣当一声厚重的铁栅门重重关上随后哗啦一声一条粗如儿臂的铁链将牢门锁起。

    纪若尘双手抱膝靠坐在长满了青苔的石壁上怔怔地望着不住滴水的地牢牢顶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他想得如此出神黑暗阴湿的地牢扑面而来的恶臭甚至于身边的青衣都未有引起他的注意。

    这狭小牢房深处地底初入时觉得闷热但呆得久了即会感觉到那浸骨阴寒。青衣花容惨淡显然有些受不住牢中阴寒想要向纪若尘身边靠去时却又有些畏缩没敢过去。

    她咬着下唇反复犹豫终怯怯的叫了声:“公子……”

    纪若尘维持着原姿未动只是嗯了一声。

    “公子系出名门正派而青衣只是一介小妖公子何以屡次相救甚至不惜自陷绝地?公子那颗朱丹本是救命用的又何苦为不使我开了杀戒就此用了?青衣……迟早是要杀人的。”

    阴湿恶臭的地牢中惟有青衣那婉转的声音回回荡荡悠悠不绝纪若尘却黓不做声。这样一个简单问题竟把纪若尘给问住了。

    纪若尘就这样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淡淡答道:“我也不知道就当是上辈子欠你的吧。”

    青衣听了也未做声只是怔怔地看着地牢一角。那里有一汪积水浑浊的水滴一滴一滴自石牢牢顶滴落落入积水砸出一朵朵泥花。她就这样数着水滴也不知数过了几百滴方幽幽地道:“对不起青衣让公子身处险地以后……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纪若尘只嗯了一声仍自出神想着。

    青衣轻轻叹道:“公子无须烦恼我已告诉了叔叔他很快就会来的。只是青衣以后可能……可能不能再相随公子左右了……”

    纪若尘讶然望向青衣她却侧过脸去不愿与他眼光对上。

    纪若尘终叹了一声道:“这又是何苦?我宗后援转眼即到罗然门从我们这里拿去的东西终会叫他们十倍百倍的吐出来。”

    青衣垂着头幽幽地道:“那公子又在为何事为难?”

    纪若尘也在望着那滴滴落下的浑浊水珠片刻后方叹道:“我在想今后当如何自处。”

    青衣听了只是缓缓低下头去不知道究竟明白他话中之意没有。

    地牢中阴寒愈来愈盛。

    纪若尘终于不再抱膝枯坐轻轻一揽青衣的肩青衣当即驯顺地偎在他怀中。

    他看着的是漆黑的地牢牢顶眼中所见却是一个洒然立于世间的身影。那一句“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才会装装温良娴淑。”言犹在耳。

    青衣似有所感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似是身上偎得热了心中却冷了。

    罗然门建于云岭之西傲然峰上。一片开阔的地面上昂然耸峙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群殿群依照五行八卦方位顺着稍长的南北中线向左右展开重楼叠翠飞檐重霄连楹接汉巍峨之极也奢华之极。

    这些殿台观阁俱以金石作砖白玉雕栏琉璃作瓦丹漆绘顶翡翠作屏无一处不是流金溢彩炫若七宝楼台耀睛夺目显露出一派富贵之气。

    但罗然门宫群富贵是富贵了大多数楼台簇簇然的新少了三分古意。再纵观整个宫群也略显杂乱无章虽也有依天时地气布局但远不如太上道德宫那般夺天地造化之工硬改天时、强转地气的大神通就连九脉宫群也要比罗然宫群强出三筹。

    若说太上道德宫乃是千载豪门罗然宫即是当世的一个暴户。

    罗然门本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修道小派百年前门中偶然收得了一对杰出弟子将本门道法扬光大又前人所未于是门中弟子修为大进。其后罗然门又仿道德宗之法广开山门收录弟子只看天资不问人品出身自此声势日盛称霸五百里。

    罗然门行事素在正邪之间近年来崛起得又快行事难免霸气十足偶有不讲道理、仗势欺人之兴也实属正常。

    昔日一对杰出弟子如今早成大器一名为大罗真君现今身为掌门另一名为大然真君是为监宗对掌门有节制之权。

    大然真君身长八尺体形肥硕生得浓眉大耳。此刻他正仰卧在一尊云石刻成的躺椅上任透过琉璃天顶而下的天光照在自己身上双眼微闭深吸缓呼口鼻间不住有缭绕云气进进出出。云石台座左立着一株火红的珊瑚树右则是一座碧晶雕成的花架盆中植一截三尺神机木木上生着株扇面大小的紫芝。

    良久大然真君才微张又细又长的双目细声细气地道:“我看你喜中有忧究竟什么事啊?”

    云石台座前跪着的正是率众围攻纪若尘与青衣的年轻人闻言忙道:“弟子日夕想着师父的大事今日见一浮滑少年携一美艳小妖同行于是自作主张上前盘问并擒了他们回山等候师父落。此次凑巧得了几件宝物依弟子看当对三日后的大事有一锤定音之效。”

    大然真君显然颇不以为然道:“无方子你何时才改得了这胡吹大气的毛病?一锤定音?你大罗师伯是那么容易定的吗?是什么东西啊?先呈上来看看吧!”

    无方子忙道了声是将三件宝盒一一打开。他颇用心思用的宝盒乃是海鲛丝织就有隔绝宝气之效显是想给大然真君一个惊喜。

    大然真君本安坐如山但宝盒一开宝气隐隐透出与那寻常法宝迥然有异。他一双细眼当即睁得老大腾地坐起一迭声地叫道:“奇怪奇怪!这阵宝气当真奇怪得紧!是什么东西快快呈上!”

    还未等无方子将宝物呈上大然真君已等不及了如一朵轻云从云石台座上飘下一屁股将无方子拱到一旁夺过三个宝盒一一观瞧起来。

    锵的一声仙剑赤莹已出鞘三寸濛濛的艳红光华登时将大然真君的脸映得通红。他屏住了呼吸直至一盏热茶时间过去才重重吐了一口浊气道:“好好剑!不比你师伯手里的那把飞星差了!有此剑在手我又何惧之有?”

    大然真君拔剑出鞘细细看着赤莹几若透明的剑身又伸左手二指就想去拭一下剑锋。无方子见了慌忙叫道:“师父小心!剑锋上涂了坠凡尘!”

    大然真君手微微一颤登时小心了许多。他又看了良久才将赤莹归鞘转而提起了青衣那根二丈长鞭。

    大然真君这一次浑身上下的肥肉都在颤抖脸几乎贴上了长鞭一寸一寸细细地从鞭梢看到了鞭柄不放过每一分细节。他闭目良久右手忽然握住鞭柄稍一运力长鞭既缓缓浮起一个又一个青色雷球从鞭身上浮出出噼啪声响在空中缓缓游走。当出到九颗青雷时大然真君与无方子须为雷威所引皆无风自起。

    大然真君手又是一抖九颗青雷齐向长鞭聚来一一没入鞭内。

    “混沌鞭!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混沌鞭!这世上原来真的有混沌鞭?此鞭在手别说大事可成就是跻身天下名门又有何难?又有何难!”

    大然真君喃喃念了半天方开了最后一个四方小锦盒锦盒正中正放置着那枚玄心宝戒。玄心戒不露宝光不透华气大然真君反复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什么来。大然真君见多识广知道此类宝物需特殊法訣才能开启于是向无方子问起这枚戒指运用之象。

    无方子言道所擒那年轻人手中常会无中生有地现出咒符、丹药等物事后搜遍他全身上下除了这枚戒指外就只有一些银两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藏物之处。

    大然真君听到‘无中生有’四字唇上两缕细须立刻飘起。他一跃而起飘回云座闭目凝思。

    无方子刚叫了声师父大然真君既抬手止住了他厉声喝道:“别做声!我要好好想想!”

    大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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