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血色恐怖 (第2/3页)
稀奇古怪的合理化了,而且这种合理化背后的根据都是有所考究的。
“有一座海岛,在533年时,上面住着一些雾都人、法兰人和柏林人。岛上没有奇术师,也没有谱系网络,也无法收发电报,而到这个海岛上的邮轮每六十天才来一次。
而你们要知道,当时的有央板块内还处于群雄争霸的局面,联盟的雏形还未形成,境内的诸多国家都在争着成为有央的霸主,试图缔造一个堪比奥列庭和狄瓦帝国的大一统国家。
这年9月,邮轮尚未抵岛,岛上居民仍在谈论他们所见最后一期报纸上关于卡约夫人即将因枪杀《法兰第一民情公报》编辑卡尔梅特而受审的消息。因此,当邮轮终于在9月中旬抵达,人们全都怀着急不可耐的心情涌向码头,想听船长说说最后法院如何裁定此案。
然而,他们听到的消息却是在过去的六星期里雾都人和法兰人已按此前的协约结盟,共同对柏林开战。
这样一来,这六个星期的时间就变得有些别扭了:岛上的居民依然如朋友般相处,可实际上他们已经成为敌人。”
课堂上,汉萨·阿诺教授正给自己的学生们讲着课,一个个泰拉音节从对方口中“泵出”,是的,如同水泵一般的泵出,明明不生硬,却给人一种古怪感。
现在,教授正给学生们上一节复合课。
这是一节舆论课,这是一节政治课,这是一节媒介传播课,这是一节奇术讯息课······
此刻,汉萨·阿诺教授讲课的声音还在继续着,而讲台上的学生们则是在各自做着笔记,学生们在各自的笔记上对同一件事情做出不同的客观上的记录。
有的人通过显目符号标记好之后,理性的写下:大众传播影响人的认知和行为——雾都和法兰的结盟,共同对柏林开战消息的传来,使得这座岛上的人们立场发生了变化,喜笑颜开的三方,因为讯息的传播,立场瞬间转变,彼此立刻成为了敌渊般的存在。
有人在分析立场的角度上写下:他们被一种国民身份标签牵连,客观上成为不同阵营的敌人。
有的人言简意赅的写下:信息改变认知。
有的则是在时空的距离层面上思考后写下:时间与空间不对等,身份地位差异,信息传播的滞后性。
有的则是从舆论的方面思考后写下:人是受信息操控,舆论左右,意志是可以再发生变化的,只要变量足够大,发布舆论的存在足够庞大,甚至足够···威权——倘若威权覆盖舆论,自由意志是否真的能够在威权中存续?
学生们思考着,而教授那如同地狱笑话一般的典故还在继续:
“把上述的例子放在宏观上继续观察,这些岛民的境况与身在有央境内的大多数人大同小异——岛民获知开战消息的时间比实际开战的时间晚了六星期,而身在诸国的人也一样“后知后觉”,只不过延迟的时间较短,六天或六小时而已。
既然延迟是不可避免的,也便意味着一定存在这样的时刻:普通人人仍按部就班地经营着自己的日常生活,对这场迫在眉睫且即将颠覆其生活的战争茫然无知,而他们所努力适应的环境也已不复存在。
至开战的那一刻,世界各地的人仍在生产注定不可能被装运的货物,仍在购买注定不会被进口的商品;老百姓规划着自己的职业,企业则筹谋着做大做强,社会充满希望和期冀,大家坚信自己眼前的这个世界就是世界的本来面貌。
还有人通过书籍,甚至刚成型的谱系网络来描绘这个世界,他们对自己头脑中的世界图景坚信不疑。
逾四年后,在一个星期四的清晨,停战的消息翩然而至,人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然而当他们因屠戮的终结而感受到莫可名状的安慰时,却不知在真正的停战到来之前的五天里,仍有数千年轻人战死疆场。而在此之前,人们已经欢庆过战争的结束。”
汉萨·阿诺教授仍旧用不悲不喜的语句说着话,而学生们略微思索片刻之后,就深刻明白了汉萨·阿诺教授所描绘的故事是何等的地狱。
真实而魔幻,如同地狱笑话一般。
他们为何而战,为何而停不受自己决定。
滞后的效应,让世界扑朔迷离。
永远都有信息差。
即使谱系网络遍布泰拉,即使今天的信息如此发达。
中介、信息差、信息费用、知识产权、信息产权、专利、市场、地产·······
庞大的信息链条构造出无数茧房。
“我们对于自己置身其中的环境的了解远非直截了当。关于外部环境的信息来得或快或慢,但只要我们认准了自己头脑中那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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