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戏真做 (第3/3页)
“啊。”杨飞一声惨叫,声传千里,原来梅兰狠狠在他要害之处拧了一把,痛得他眼泪都掉出来了。
“舒服么,相公。”梅兰似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将药轻敷在杨飞腿上,柔声软语的问道。
杨飞心道你别的位置不抓偏偏抓那个位置,想谋杀亲夫么,不怕做寡妇么。心中虽虽有此,口中哪敢道出,强作笑脸道:“舒服,舒服。”
虽然梅兰接下来并未使坏,杨飞仍是提心掉胆,好歹等到她用金创药将全身上下大小伤口敷了一遍,忙道:“娘子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梅兰轻轻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柔声道:“妾身还得去瞧瞧药熬好了没,相公休息会。”
杨飞巴不得这个大瘟神快走,连声道:“娘子快去,要是熬过时辰就不好了。”
梅兰嗯了一声方才离去。
杨飞又缩到龟壳中暗自盘算自己在这恶婆娘身边多呆得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总有一天小命不保,可是如何才能逃出这恶婆娘的魔掌,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办法,只有等三日之后身体痊愈之后再说,希望南宫逸不要名不副实才好。
还有一件事,便是怎么从那恶婆娘手中弄回紫气神功秘笈,若是丢了,一来对白向天不好待,二来自己的发展大计也化作泡影。
南宫逸那金创药果真名不殊传,片刻之间周身痛疼之情顿减,起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凉之意。
正在杨飞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梅兰娇呼之声:“相公,你怎么了,怎么又藏到被子里面了,是不是头痛啊?”
杨飞怎么敢说是,连忙钻了出来信口胡诌道:“没有,没有,只是天气有点冷,想暖和暖和。”其实这中秋时节哪冷得起来。
梅兰手中端着一碗药,哦了一声方道:“那待会我吩咐小二拿个火盆进来,你看这药我已经照那个名医的指点将雪乌丹化了一颗到这药内,相公你便趁热喝了吧。”
杨飞点点头,由得梅兰将他上半身撑起靠在床头,怔怔瞧着梅兰递到他嘴边的那汤匙药,心想这恶婆娘虽然不会在药里下毒,可莫要在里面下点泻药才好。
梅兰见他犹豫不决,自是知他心意,芳心已是大怒,可俏脸依旧满是笑容道:“这药看来有点烫,待妾身先替相公试试。”言罢果真将那药舔了一口,方笑道:“还好不怎么烫。”
杨飞这才放下心来,喝着梅兰喂来的药,心道这恶婆忽冷忽热,该当如何是好。
那碗药堪堪喝到一半之时,杨飞见梅兰心情似乎颇好,轻声问道:“娘子,你有没有看到为夫身上的一本书和一张图。”
梅兰奇道:“什么书啊图的,妾身没有见过。”
杨飞见她死不认帐,仍不死心,正欲再问,只闻得梅兰“哎哟”一声,只觉胸口一阵痛疼,原来梅兰将剩下半碗药尽数泼在杨飞胸口,那药喝在嘴里不是很烫,可洒在身上却烫得要命,心中大怒之下,正欲大喊:“恶婆娘,”可想到这么一喊自己小命便得完蛋,只得又生生咽了回去,
梅兰连声对不起,美目之中却殊无赔礼道歉之意。
杨飞低头见胸口红了一片,虽然没有烫破皮,可那些方始愈合的伤口被药水一浸,又裂了开来,露出里面的红肉,药水渗到里面,又痒又麻,颇是难受。
梅兰美目含泪欲滴,楚楚可怜道:“相公,真是对不起,把你害成这样,都是妾身的错,请相公责罚妾身。”
杨飞佯作笑脸道:“娘子只是一时失手,为夫怎会责罚于你。”心中却道:最好罚你卖到软香居去,免得在这慢慢要老子的命,
梅兰找来毛巾将药汁擦拭干净,柔声道:“多谢相公,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杨飞瞧瞧外面天色已近黄昏,便轻声道:“娘子,时候不早了,娘子该回房歇息了。”
梅兰似笑非笑道:“妾身当然跟相公住一间房。”
杨飞闻言大惊失色,虽然二人闭口相公,开口娘子,可毕竟尚未成亲,梅兰这么做,岂不打算真的嫁给他,再说这么一来,自己连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连声道:“为夫一身药味,要是跟娘子睡在一起,岂非熏得娘晚上睡不着觉,娘子还是另开间房为好。”
梅兰笑道:“你我本是夫妻,妾身怎会介意相公身上味道,再说妾身还得守在相公身边,免得相公晚上病情恶化。”
她说得合情合理,杨飞听得无计可施,只得点头称是。
梅兰果真连被褥都备好了,用过晚膳,便将被褥搬到床的里边,那床本是为夫妻所用的双人床,颇为宽大,梅兰脱了外衣睡在里边也不觉拥挤。
杨飞暗处庆幸二人不是睡在一张被子里面,要不这恶婆娘趁自己睡熟之时不时给上一拳,还不得痛死。
不到片刻功夫,梅兰似已睡着,双手放在枕边,俏脸正对着杨飞,娇靥犹自挂着一丝笑意,不知是在做什么美梦。
杨飞心想自己若是痊愈岂非是最佳逃跑时机,他正这么想,手脚似已能微微动弹,虽使不上什么力,却已能轻轻掀开锦被。
杨飞心知必是南宫逸的灵药起效,不由大喜,心中破天荒的对南宫逸泛起感激之意,他掀开被子,便欲起床,不由轻轻“哎哟”一声,周身痛疼欲裂,方知自己实在不宜动弹。
“相公。”梅兰却轻呼出声,杨飞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待躺好瞧向那恶婆娘之时,仍是双目紧闭,显是仍在睡梦之中。
这恶婆娘难道真的把自己当她相公,连做梦都叫这么亲热,杨飞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装睡,自是睡好再也不敢动弹。
又过了半个时辰,杨飞忽感一阵尿急,再也按捺不住,便欲起床。
“啪”的一声,梅兰一巴掌打在他脸颊之上,当真又响又脆。
“哎哟”杨飞脸上吃痛,尿意吓得缩了回去,梅兰立时“醒”了过来,借着月光瞧着杨飞脸上那个五指鲜明的掌印大奇道:“相公,是谁打你的?”
杨飞心里早将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苦笑道:“不知道,我睡着睡着就挨了一巴掌。”
梅兰故作恍然大悟,方才记起之模样道:“对不起,相公,妾身方才作梦,梦到有只蚊子便打了一巴掌,没想到伤着相公,真是对不起啊。”
杨飞尿意憋得颇是难受,极为尴尬的呐呐道:“娘子,为夫有些尿急,可否…”心道这恶婆娘别故意让他憋死,要是这样他宁可把尿撒在床上熏死这她。
梅兰“哦”了一声,俏脸一红,起得床来,扶着杨飞坐在床沿,还当真拿过夜壶服侍杨飞撒起尿来。
杨飞恨不得尿杀这恶婆娘,不过此念只能想,不能做,瞧着梅兰那略显尴尬的模样,心道将来把你卖到软香居你是不是也这般侍侯嫖客。
杨飞这尿憋了一日一夜,当真又急又长,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方才搞定,梅兰急急打开窗格,散去房中那股难闻的尿味。
杨飞浑身舒坦的睡到床上,心想这恶婆娘总算做了一回好事。
梅兰却并未回到床上,反倚窗怔怔的望着窗外的那轮明月。
杨飞喊道:“娘子,快过来睡,为夫孤枕难眠啊。”
梅兰白了他一眼,忽尔沈声道:“我四岁时父母双亡,被我姑母接去抚养。”
杨飞呆了一呆,这恶婆娘怎么大煞风景,突然说起自己身世来了。
梅兰又道:“我姑母对我尚算不错,可我那姑父不学无术,成天偷鸡摸狗,却又嗜酒好赌,欠下一屁股债。”说到此处,忽顿了一顿,俏脸滑过两滴珠泪,方道:“在我五岁那年我姑父欲将我卖到青楼之中。”
杨飞奇道:“五岁也能卖。”见梅兰脸色一寒,忙道:“我不是有意的,小蝶她身世也是同你一般可怜,不过她比你还惨,她是被她爹卖到妓院去的。”
梅兰讶然道:“小蝶。”
杨飞没想她忘得这么快,便道:“就是那日在软香居我让你赎出的那个小女孩。”
梅兰“哦”了一声,又道:“幸好我姑母得知后,便悄悄放我走,之后我便流落到洛阳街头,直到六岁那年碰到小姐。”
杨飞饶有兴趣道:“那时候你们小姐什么样?”
“那时候我家小姐才十岁,可已生得非常美丽,那时她乘着一辆华丽之极的大马车,经过洛阳街头,透过窗帘便这么远远的看着我,便似天上的仙子下凡。”梅兰一脸崇敬之色道。
“十岁就象仙女。”杨飞吞了一口口水,有这么夸张。
“当时忽然自车上下来一名美艳妇人走过来问我想不想跟小姐到一个梅花盛开的地方,当时我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后来你自然便到了梅花山庄。”杨飞心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梅兰颔首道:“之后便跟了小姐姓梅,取了原来的名字叫梅兰,自那以后,小姐教我武功,待我比亲姐妹还好,所以小姐无论让我做什么事,我也会去办。”
杨飞迟疑道:“你家小姐让你嫁给我你也答应了?”
梅兰点点头道:“不错,我虽然恨她却得遵从她的命令。”
杨飞头皮发麻,心道你既然要嫁给我,自然不会杀我,可是我不但不能再娶梅云清,还得跟你这只母老虎共处,那还不如杀了我。
梅兰忽厉声道:“杨飞,你给我听着。”
这尚是梅兰第一次直呼杨飞之名,不由吓了他一跳,连连赔笑道:“小兰姑娘有什么吩咐,杨飞听着呢。”
梅兰沈声道:“不管你娶不娶我,我梅兰以后生是杨家人,死是杨家鬼,若你负了我,便如此桌。”玉手一扬,虚虚拍在房间正中那木桌之上,那木桌立时化作碎片散落一地。
杨飞吓得面如死灰,呆呆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