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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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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2/3页)

   他们说得全神贯注丝毫没有注意餐厅近门口处站着一个熟人。

    领班立刻迎上去:郁先生请这边今晚的龙虾新鲜极了

    可是郁满堂已经看到了祖琪。

    只见她凝神地看着伴侣似孩子般专注这种目光足以把任何异溶化。郁满堂呆在那里胃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立刻失去胃口。

    祖琪没有发觉任何人——盯着她。

    半晌郁满堂同女伴说:我们换一个地方吃饭吧。

    女伴很顺从一点问题没有静静跟他离开。

    其实他要是听得到祖琪在说些什么也许不至于那样反感。

    她说:你们的制作厂像科幻特技总汇什么先进的电子产品都有弟弟兴奋极了。

    请常常带他来玩。

    可以吗?

    欢迎我们制作室根本是孩子天地缺乏童心不可能留下来。

    祖琪微笑说得有理。

    看得出你疼爱志一。

    祖琪不出声但双目黯然。

    她举杯喝尽香槟。

    邵恒光劝她:别喝太多。

    呵香槟不要紧。

    许多人认为酗酒是脏汉在街边捧着一瓶廉价酒拚命灌然后醉倒在垃圾堆上。祖琪都是一样的酒精斟在水晶玻璃杯中同样有害。

    是导师。

    邵恒光轻轻说:我有一个朋友过量喝香槟十年结果血液不能凝结全身出血险些送命。

    祖琪骇然放下酒杯。

    我情愿你多吃点甜品。

    你也嗜甜?

    唉谁不爱甜头。

    来同党让我们尽情享受。

    同从前的约会不一样他俩像一对无所不谈的好朋友。邵恒光并没有送祖琪鲜花糖果珠宝首饰他给她最好的礼物叫知识。她甚至学会做一些简单的维修工作。

    正有充实感觉一日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那是一个星期六同事们一般比较迟上班祖琪到办公室看见有一个少女坐在她的位子上。因为并非公司正式职员她不好意思出声斟杯咖啡在荧幕上读报。

    喂。

    有人叫她祖琪抬眼那年轻女子招呼她:还有没有咖啡?

    虽然面带笑容可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喂再斟一杯来。

    祖琪暗暗好笑她同她少年时差不多嚣张。

    她指指茶水间请自便。

    少女有三分姿色十八、九岁模样光穿白衬衫蓝布裤已十分好看。

    她也知道自己漂亮小巧鼻尖永远向上。

    她斟杯咖啡过来与祖琪攀谈:有什么新闻?

    祖琪顺口问:你是模特儿吧。

    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

    那少女仰一仰头哈哈笑你是第一百个人那样问了不不我不是模特儿我是本公司新聘的计算机技术人员你呢你是谁?

    祖琪第一次觉得心怯她不出声。邵恒光怎么还未回来?

    那少女也说:邵恒光怎么还未到?

    片刻她自我介绍:我叫刘香生多伦多约克大学修莱顿学院读书邵恒光是我表哥现来做暑期工。

    祖琪仍然缄默。

    你呢你才是模特儿吧你是否专替肥皂产品做广告?

    这时有别的同事回来少女跑上去问话。

    彭祖琪缓缓站起来离开制作社。像是被一大盆冰水兜头兜脑淋下来一般。

    到了家她很沉默对牢大镜子端详自己。

    呵才三、五年光景流金岁月仿佛已经过去在十多岁女孩子眼中她是个少妇只能替洗衣粉做广告。

    真有那么差吗也许只是青春女刻薄但从前受到奚落只被人叫小妖。

    祖琪不出声躺在卧室不出去。

    她的自信心忽然倒下来。

    是的确应该自我检讨。

    ——你是谁?是模特儿吧。她记得少女调侃的样子。

    祖琪并不是邵恒光任何人她只是被不知什么冲昏了头脑天天自己跑上去人家公司坐着员工不算员工人客不算人客滑稽透顶。

    没人说她她亦不自觉竟把弟弟也领上去玩俨然特权分子模样。

    说穿了不外是因为年轻老板看中了她的姿色。

    长得美似乎是她的一切。现在有人讽刺她已经褪色或是稍微逊色这一惊非同小可。

    佣人在门外说:邵先生找你。

    人还是电话?

    电话。

    不舒服。

    是什么事呢?

    头痛。佣人识趣自去回话。

    不管他事他对她很好是祖琪第一次觉悟。

    她已知道该怎么做。到了一种年纪人若不收敛徒然招笑。

    傍晚邵恒光找上门来。

    祖琪出来迎客。

    她神色自若对不起。一径解释陪小心我忽然不舒服早退唉还是不惯早起。

    邵恒光看着她你仿佛一下子不高兴了可是有什么人说话不小心?

    哎呀呀我不是小孩子你看错了一会儿弟弟要来做功课

    祖琪忽然把邵恒光推开十呎远。

    邵恒光楞住这是什么道理?

    电光石火之间他想到一个人可是我姐姐说过什么?

    恒光明日起我不来了家里需装修我得监工。

    邵恒光知道误会已生急亦无用只得静静说:祖琪你不像是因为别人一句闲话而转变心意的人。

    祖琪只是微笑像是没听懂。门铃一响保母与弟弟到了。

    祖琪说:有客人弟弟做功课会分心。

    邵恒光只得告辞。

    他姐姐只住在隔壁他决定去打探她与这事可有关系。

    家里有客人。

    表妹刘香生躺在梳化上吃苹果。

    香生是他大姨妈的女儿今晨刚去公司报到莫非——丁太太看到他咦稀客。语气讽刺。

    香生搁着长腿这是怎么一回事?

    口气像与表姐唱双簧。

    果然丁太太接上去:你不知道三个月前我说了一番他听不入耳的话之后他就没来过。

    不会吧。香生诧异同胞姊弟应当百毒不侵。

    嘿二十多年姊弟之情难敌上陌生人离间本事。

    香生佯装大吃一惊是谁谁那么厉害?

    丁太太:就是你今晨在他公司里见到的那风韵犹存的一子之母。

    邵恒光?脚果然是她们。

    他不出声。真的同胞姐弟他能说什么呢。

    只听得她姐姐冷笑一声你看你表兄邵恒光脸色都变了小心香生得罪了人家保不定她会叫我们好兄弟来把我们剁成酱下酒。

    刘香生嘻嘻笑不会的恒光有良知。

    哼对姐妹芝麻般良知为陌生女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丁太太愈说愈生气索上楼到卧室去。

    邵恒光向表妹:你对人家说过些什么?从实招来。

    刘香生收敛笑意你只得一个小姐姐需要珍惜。

    是这我明白。

    那位彭小姐的确很漂亮。

    邵恒光不出声。

    她那种大眼小嘴尖下巴白皮肤的美人长相甚为老式男人所喜但是你恒光你走在时代尖端我们一直以为你的对象该有学识有内涵事业人士独当一面将来子女亦可得到优秀遗传。

    邵恒光沉默一会儿这番话是丁夫人教你说的吧。

    刘香生摇头这是我由衷之言。

    你们都不喜欢她是妒忌的缘故吧。

    刘香生笑了有什么是她有而我没有的呢我亲爱的表哥社会上像她那类型的女子多得不可胜数靠一点姿色凭原始本钱在男人身上讨饭吃你以为你那美人独一无二?你太过孤陋寡闻了。

    不她不用靠我她从未在我身上得到超过一杯咖啡的物质代价。

    表哥那是因为她有前夫照顾生活起居待人家撒手不顾你就得承继这个担子你吃得消吗?

    不会的——刘香生站起来我不想再同你理论你姐姐说得对你已经昏了头随你去吧。邵恒光站起来离开姐姐的家。

    门口姐夫在洗他心爱新房车看见恒光走过似自言自语般说:男人看女人同女人看女人有天渊之别。

    邵恒光无奈地笑。

    我不看好你与我们芳邻这段友谊。

    连你都这么说。

    我们是华人比不上外国人豁达洋人无所谓结婚离婚你的子女我的子女都在一起生活还有过几年又添我们的子女然后弄得不好再次分手。

    邵恒光抬起头。

    他们说的都是金石良言。他觉得无限荒凉原来他最爱的人始终是他自己。

    你还年轻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

    她是那样柔弱——错恒光最具生存能力的是美人拐一个弯又站起来了。

    邵恒光不出声。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清楚。丁观伟说。

    邵恒光遗憾的回答:工作那样忙哪里有时间思想。

    他回制作社去继续苦干。那天晚上祖琪做了一个梦。

    不知怎地邵恒光忽然打电话来祖琪我们去法属波利尼西亚旅行。

    她答:好呀。

    立刻收拾了行李与他上船。在排队登船的时候郁满堂与小小志一出现。

    志一叫:妈妈妈妈。

    郁的神色愤怒鄙夷我们走!他同儿子说:你没有妈妈少了她我们一样活得很好。

    他拉着志一转头就走。

    祖琪看着志一小小背影跟着他父亲离去心中无限悲怆她犹疑片刻扑着追上去:弟弟弟弟。与志一紧紧抱住这时梦醒了。

    那种惶恐的感觉历历在目完全不像做梦。她坐起来为着邵恒光?祖琪哑然失笑。

    她呼出一口气匆匆梳洗驾车往小学。

    适逢小息弟弟出来看见母亲笑嘻嘻走近。

    志一我想念你。

    她握住孩子的手。

    志一坐在她身边他用小手轻轻抚母亲面颊轻轻说:妈妈我快放暑假。

    是志一想到什么地方度假?

    爸爸说南美洲的智利有个最大的品塔贡尼亚冰川。

    祖琪惊道:不我不去那里。

    那么志一笑让我到妈妈家祝

    好好我最多每天陪你游泳你问过你父亲没有?

    小息过了祖琪把他送回课堂。

    放学时她又去接在门外碰到郁满堂。她离远朝他点点头。

    他走近说:今日弟弟学溜冰你可要一起来?

    祖琪随口说:今年就学不太早一点?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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