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3/3页)
蔚为奇观。
公司最近做得很好志一六、七岁时便可以到此学习。
祖琪又一次笑出来。
她的笑脸似绽发金光叫郁满堂凝视许久不见你笑。
祖琪说:我在想假使祖璋还在他会喜欢这里可能与你冰释误会。
郁满堂不出声。
她能够轻松地说到祖璋可见伤感已逐渐减轻这是好事。
忽然之间其中一个年轻人举起计算机键盘冲动用力摔到地下他输了输多少?是否输掉了祖屋?
祖琪收敛笑意看着护?员把那年轻人押出去。
祖琪黯然这是另一个彭祖璋。
说到底是他们自身意志力薄弱不能控制生命与人无尤。
她轻轻说:生意很成功。
祖琪目光四处浏览不见那个女助手大抵已经不必拋头露面坐写字楼了。
我该走了。
我送你。郁满堂说。
不必我想逛逛书店。
我找人陪你。他要唤人。
祖琪伸手按住他你的好意我心领。
祖琪请考虑我的建议。
祖琪想说她对经营赌场并无兴趣。
郁满堂接着说:公司可以分一半给你。
祖琪摇头我已有足够零用。
郁满堂笑了只有你一个人会那样说。
他送她出去。
一离开那里祖琪便松口气逃似过了马路走进书店去。
真讽刺她讨厌这个男人的赚钱方式却不介意用这男人给她的钱彭祖琪觉得自己伪善。她买了几本杂志坐下喝杯茶隔壁坐着两个女学生手中拿着部小说。
其中一个说:奇怪最多写到主角三十岁通常 故事就结束了为什么?
过了那个岁数大抵已不谈恋爱了。
是吗中年人没感情生活?
不做事业或是家庭主妇又可以做好母亲之类转移了感情目标。
那多乏味。
听到这里祖琪抬起头来。小女生立刻噤声。
是只剩这几年了最后容许放肆的岁月之后就得安分守己否则吃亏不起。
连中学女生都懂得这个道理。
祖琪感慨地往街上走去经过书店大门防盗器忽然呜呜响起说时迟那时快有一个少年在她身边飞奔而出。
一个店员出来拦住祖琪有人告诉他:不是这位小姐是个大男孩已经逃逸。
但是店员坚持公事公办祖琪只得随他回返店内。
这时经理也出来了看到那么漂亮的小姐有点踌躇。
祖琪觉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先脱下大衣让他们检查又亲手打开手袋将里边所有东西倒出。
书店出售再名贵货物不外是电子游戏机雷射影碟或是电子字典之类体积都不小一目了然。
祖琪穿贴身针织裙她举起双臂转一个圈像模特儿般美好身段叫人眩目。
经理与店员没声价一齐道歉。
祖琪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她并不动气当然也不会大声问:难道我样子像贼?碰到这种事秀才遇着兵愈是合作愈快脱身。
她把手袋里杂物一件件放好穿回大衣。
这时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走过来向她道歉并且双手递上一张大面额赠券。
祖琪没有接过她以后都不打算再来。
她轻轻走出书店乘车离去。
祖琪对所有不愉快事都善忘一转身已经丢开这事。
那一边在店里那男子却在责怪伙计。
怎可叫人家小姐脱衣搜身。
不不她自动合作。
那是人家圆通真正难得。
有目击者说是一名少年撬开玻璃柜取走一套电子游戏机。
那人刚想息事宁人忽然看到柜?上有一件东西。
那是一只胭脂盒子考究地用黑丝绒套子袋着。
他拾起它轻轻取出看。
盒子用玫瑰色K金制造镶?琅分明是件西洋古董打开里边装淡紫色胭脂带股淡淡香气。
他怔住到什么地方去找她归还这件私人对象?
接着他发觉丝绒套子里有一张薄薄卡片原来是一个牙医的约会纸:彭祖琪三月三十日中午十二时。
他如获至宝立刻跑上写字楼拨电话到牙医诊所追查。
诊所看护的答案:是我们的确有这位客人但是未经同意不能透露他人地址电话。
他又查电话簿但并无彭祖琪登记。
他又不舍得把盒子交到诊所去待领。是不舍得这个沿自佛偈无法英译的形容词竟贴切地描绘了他的心情。
他震惊了迅速放下胭脂盒当它是一块烙铁。
彭祖琪根本不知道她丢了东西。
这种玩意儿她整个抽屉装得x满满时时流失根本无所谓。
约会仍然不断许多邀请帖子一叠叠寄到要去的话一天可以跑几次。
祖琪在人群中有意无意寻找具可能的人物总是一无所获。
他们的衬衫太花头发过油要不面白无须要不男权至上还有虽无过犯说话无味。
她同祖琛说:现在才知道你同祖璋是多么难能可贵。
祖琛说:还有郁满堂呢他不拘小节疏爽大方也是个潇洒的须眉男子。
祖琪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有些人的好处要慢慢发掘。
祖琛你总是帮着郁。
是我与他格背景完全不同但我欣赏他。
你许久没有同他碰头了他现在经营赌常她把前夫的情况说一次。
祖琛说:你我不是生意人也许他们身不由主。
祖琪笑了仍然站在他那边。
祖琛忽然问:同渡边那笔终于结束了?
祖琪默认。
有人在雪梨见过他他仍在大学教书。祖琪不出声。
祖琪劝一个女子守妇道并非封建实是为了她福利着想。
是是。
祖琛听到她敷衍的意思不好笑。
我看到志一照片他眉宇间有点像祖璋。
是像足舅舅。再寒暄几句谈话便告一段落。
彭家的电话一向响个不停祖琪从不亲自接听。
那天下午门铃一响进来一个小小人儿口齿清晰地高声问:妈在哪里我找妈妈。
祖琪定睛一看吓一大跳咦弟弟你怎么会说话了?
保母笑说:我们也觉讶异。
祖琪蹲下轻轻同他说:你还会说什么?
保母提醒他:床前明月光。
那两岁不足的孩子把那首著名的五言诗背诵出来。
祖琪笑得流泪还懂什么?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祖琪一听忙说:这首不好太悲伤了。
接着他跑上跑下玩耍活泼调皮。
保母追着阻止祖琪说:你去吃点心休息一下别管他。
祖琪愈看他愈觉得他似小小祖璋十分欢喜。
孩子已经近两岁了她才有点做母亲的喜悦。
那天志一在母亲家里逗留了很久。
郁满堂不放心打电话来问:弟弟仍在你处?
是跟园丁学种花。
那岂非一身泥?
不怕洗干净了才回家。
像我郁满堂忽然感慨自嘲:一脚泥。
祖琪说:放心好了他会回家吃饭。
可是弟弟玩累了洗完澡不肯走发一阵脾气睡熟后才由保母抱着让司机接走。
他一出门屋里顿时静下来连佣人们都怅然若失。
片刻门铃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