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萧额外的衷情 (第2/3页)
金山汛。”
说话之间，萧胜灌酒连连，以李肆前身的记者经验看，这家伙就是典型的失意者，所谓的卢瑟……而白道隆之所以看中他，恐怕是觉得他这么个穷途末路的老下属，应该容易掌握。
“没错，白大人在英德这有不少生意，让我来守金山汛，也是替着他照看着这一带，必要的时候……嘿嘿。”
萧胜也很有自知之明，打了个酒嗝，低低笑了，话没说完，李肆却听出了意思，必要的时候干什么？当替罪羊呗。
“真是奇怪，我平常喝到这地步，应该没这么多昏话……”
萧胜警醒过来，李肆也是嘿嘿一笑，前世他可是李天王，话术这种基本功，当然是再扎实不过。记者的话术还跟销售什么的不同，面对的人戒备心重。可也正因为这戒备心，反而留出了多漏dòng，借着这些漏dòng，他可以清晰地掌握对方内心sī密的范围。
就是在刚才一番闲谈里，李肆已经隐约mō到了萧胜的真实经历，早前他跟白道隆的关系应该很紧密。清代绿营军制是“兵系土著，将皆升转”，兵丁都是本地人，军官不能久任一地，兵丁也不能跟着军官外调，除非是家人亲随。
这萧胜在台湾补上了把总，就没办法再跟着白道隆。之后丢了把总，除了他只jīng于鸟枪的原因，多半也跟他曾经桀骜不驯的xìng格有关。后来所谓的“生意”，也应该是走sī什么的。
大略明白对方的忌讳，李肆的话头温润如chūn风，带着萧胜的话一路走了过来，只是走到眼下汛守这份差事上，因为太过敏感，萧胜只lù了一点口风就警觉了，这份自制力，在李肆前世接触过的人里，已经算是拔尖的了。
“说说你吧，你xiǎo子从xiǎo就圈在村子里，杀了人一点也不变sè，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就跟上过战场的老兵一样？老实说，你之前是不是杀过人？”
萧胜将话题摁了回来，这个问题李肆还真不好回答。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真没杀过人，赖一品是第一个，可为什么他能做到杀人不眨眼，心跳都没加快一拍，当场没吐，之后没作什么噩梦呢？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虽然没杀过人，但他见过的死人，估计不比萧胜少。萧胜见的死人还多半都死于刀兵，可他什么样的死人都见过。爆炸、车祸、坠亡、溺水等等，千奇百怪，死相是光怪陆离，即便换作萧胜，恐怕也要被其中一些景象给惊得吃不下饭。
再夹起一片山猪ròu，看着脂肪和肌ròu相间的红白脉络，李肆心想，这就跟他报道过的一桩医学院情杀案里，那“桶”被解剖刀片了的尸体一样，噢，真想念féi牛火锅……
“如果是用刀子捅死的，我肯定会害怕。”
大口嚼下ròu片，李肆用第二个原因来搪塞萧胜，就跟君子远庖厨一个道理，远远用火枪shè杀人，跟当面用刀子捅杀人，那观感刺jī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
“没错！这就是鸟枪的好处！即便是fù孺，一枪在手，也能杀人不眨眼！”
萧胜拍得桌子咣当作响，李肆飞筷，夹住一片跳起的山猪ròu，暗道船入港了。
“这鸟枪的确是利器，可拿着鸟枪的人不顶用，到战场上也只能被敌手鱼ròu，还不如刀枪来得可靠，不如骑shè凌厉，譬如……前明的辽东之败。”
李肆开始把话题朝某个方向蹭过去，他是来结jiāo萧胜的，就靠言谈该怎么拉近距离呢？那就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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