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第2/3页)
靠的姿势压得有些发麻,她身骨倦倦。脑海里还是昏倒前的画面,看到十岁的儿子谢睿冲向自己喊“母亲”,还有谢敬彦高挺修逸的身躯赶先一步,拨开了拓跋丰,后面她就印象全无了。
感觉已昏过去好久,不会这么长时间,人们还把她丢在那阴凉的亭子间不管吧?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嚏,正式抬起脸来。
入目是个墙板发黄的船舱,对面一排矮木架,晃晃荡荡地捆着几盆花。
一盆蜜香金茶、黑牡丹,两盆波斯木兰,还有瞿罗金雀花。
这些花她识得,在十多年前刚传入大晋时,尚比较少见,如今京中贵胄人家已有许多养植了。
只是这些花……好像当年她初入京拜访谢家时,满心憧憬送给谢府罗老夫人的。
大晋朝人多爱花,罗老夫人尤是。魏妆自己本就喜欢花草,为了讨好老夫人欢心,硬是掏出积攒的私房,提前买了昂贵的花卉,并将养得姣好绚丽,一路迢迢带去了京城。
所以这几盆她记得很牢固。
就连花盆上的纹路都一模一样,但怎么会在这里?
魏妆不禁发懵。
难道她这是……?
她紧忙又抚了抚肩头,继而触碰脸颊,脑后未绾妇人的发髻,肌肤也更丰腴柔嫩。而胸口不闷了,血液里汩汩流畅的暖意,已经十年不曾有过了!还有腰肢,虽然始终曼妙,可这会儿的腰分明轻盈得像从未生育。
她惊诧地再抚上了少腹,确认这是属于少女才有的身体。
沈嬷望着怔忡的小姐,只当姑娘心怀压力,梦魇着了。
却说魏家祖父故去时,谢太傅携三公子谢敬彦亲自前来筠州府吊过丧。筠州府不过弹丸之地,从京城而来的世家少年会发光,矜贵从容,沉稳有则,净白肤色与修逸华服,立在那庭院中就好如谪仙莅尘。
彼时小姐魏妆不过十二岁,还未长开,那谢三公子十五左右,已然长身玉立,小姐隐在长廊柱后看得目不转睛。
转眼五年已过,小姐少女怀春,那谢公子也应当二十了。大约猜出此趟入京的意味,一路上总是瞻前顾后的,就生怕去了京城不得人喜悦。
瞧瞧她脸上细致的妆容,粉莹黛黑,即便行船,也一日未曾懈怠过。总担心万一谢公子出现在何处,而自己蓬头垢面显得敷衍。
诶,叫沈嬷看,纯粹是瞎操心。
说小姐貌赛西施都不为过,还有谁能不喜欢美人嘛?就算退一万步,沈嬷为了成全小姐的安顺无忧,也定须促成这桩亲事!
一时,沈嬷忙关切地问道:“鸽姐儿可是受凉了?这一觉睡得长,雪又比半日前大起。出发时也没想到还会下雪结冰呢,我再给你寻件褂子,仔细冻着。”
言罢去翻包裹。
适才见魏妆身体暖热,又怕吵着她酣睡,便没起身做动静。
鸽姐儿……
熟悉的嗓音,听得魏妆心头一悸,看到了沈嬷微壮的背影。妇人大约四十出头年纪,圆长脸庞,眉角一颗痣,显得麻利老练又能干事。
这是魏妆生母留给她的奶娘,但几年前已经因为一场事故离开了。
谢敬彦淡薄自己,魏妆能顺利让他娶亲,是因奶娘沈嬷从中做了梗。但彼时魏妆单纯,满心间恋慕,并不知晓。后来方觉谢敬彦对沈嬷的厌恶可谓之甚,有沈嬷在,谢敬彦都不稀得与她亲近。
婚后一段时间他疏离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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