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六章:一再忍让 (第2/3页)
…从一开始,他便入了局……太子府门前的相遇、淑女坊中的那滴泪、慈宁宫之辩、契约之言、无奈之嫁、纠结抗拒、真心相与……都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由始至终,他只不过是她为报母亲之仇的一颗棋子!由始至终,她心里的人,都是二哥!
他不介意自己成为她的棋子,不介意被她算计,甚至于,及至此刻,他的心底里居然还在窝囊地奢望着,只要她愿意,他就让她算计一辈子,也挺好。至少这样,她就能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就连这么窝囊的机会,她都不给他。她早就和二哥商量好了,待到事情结束,他们就离开。二哥还在那边盼着团聚呢!
待到事情结束,他们这对分隔已久的苦命鸳鸯就可以双宿双飞去了,而他这颗棋子、这个外人,终究只能留在这深深的宫墙内,独自孤寂。在那些与心爱的情郎朝夕相伴的日子里,她可会想起他?
怕是不愿意吧?毕竟她为这一局付出得太多,连自己的身子都搭进来了。在此局终了之后的日子里,他将成为她一生之中永远不愿再提起的耻辱。为了余生能好好儿活着,她会将他永久地遗忘……
皇上就这么静静看着容菀汐,渐渐,眼中的冰冷,又一点点化为了一种……近乎于乞求的哀伤。
他不想让她离他远去,他不想。
他还想要再看到她,还想在漫长的余生里,在每每心乱烦躁之时,能看到她温婉安恬的笑;还想要在每一个疲累难捱的夜里,能抱着她柔嫩娇软的身子……
他,真的离不开她。
所以……他不敢挑明。
无论皇上是恐吓还是探寻还是狠绝,容菀汐的眸光,始终如同一汪无波的湖水一般平静。可此时,在看到他哀伤的神色之时,容菀汐这平静的眸光里,却是猛地一阵波动……那是心疼。
她最怕看到他这副模样。
事实上,但凡是因她而起的他的情绪波动,只要不是嬉笑玩闹,她都很害怕。她怕他算计、怕他发狠、怕他疲累……可最怕的,却还是他这般隐忍妥协的模样。
“陛下……”容菀汐轻轻唤了皇上一声儿,上前去,蹲下来看着他,低声道:“怎的忽然又提起了翎王呢?既然是说薄妃的事情,便只与宫里相关,又提那不相干的人作什么?就只是因为这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鸽子吗?”
容菀汐的目光落在李忠贵手中抓着的鸽子上,这鸽子不吵不闹地任人抓着,一看便是一只信鸽没错。但这又岂能是翎王的信鸽呢?自己与翎王到底有没有联系,难道她自己还不清楚么?
问题自然不在这个鸽子本身,而在于它带来的东西――皇上手里紧紧攥着的字条。
皇上为何一看之下,便说这是翎王传来的?定然和笔迹相关。
可是她真的可以肯定,翎王不可能传信给她。就算真有什么急事儿,也不可能把信传到宫里来,不至于如此糊涂。
字条被皇上紧紧攥在手里,容菀汐的手覆盖在皇上的手上,试着把字条从他的手里拿出来,边轻声道:“我还真想要看看这上头写的是什么,怎的就让陛下忽然想起了翎王?难不成写了一首骨肉兄弟的诗吗?”
皇上的手仍旧攥得紧紧的,并不打算把字条给容菀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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