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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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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错过 (第3/3页)

久而不出岔子。捞油水捞得那般过份莫怪那些大户人家要生气了。

    想想不免要叹气了元大娘道:

    初虹不是娘要逼。你想当牙婆我反对也是没用可你这样孤家寡人没个主儿出门在外总要吃亏的。你也该合计合计啦!已婚的身分对你有益无害谁还敢看咱们母女好欺负随便出手打人的?忍不住槌了槌尚在隐隐作痛的肩背那天她也挨了几巴子可痛得咧。

    元初虹闷声道:

    嫁人就没事了吗?如果丈夫反对我出门呢?如果公婆要求我成日操持家务呢?娘我不想把人生交在一个陌生人手上由著他颐指气使。但为人妻似乎就是这样一切都要听男人的。

    元大娘咕哝著:

    你又哪是任人使唤的子了?

    所以与其当不称职的小妇人不如就当个嫁不出去的一流牙婆这不是很好吗?

    冷不防地元大娘问出一句:

    那年迴呢?你不挺锺意那小子的?

    什麽!我和他只是同乡友谊没其它意思的!她瞪大眼不知娘亲干嘛扯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心口涌上一阵阵不自在讨厌谈到这个。

    这些年我瞧你们一直有往来这次他还特地上门拜访哩不是对你有意思又会是什麽?

    心里懊恼口气不觉坏了起来:

    不是那样的我们只是朋友您别扯些有的没的人家对我压根没意思别再说这种让人尴尬的话了教我们以後怎麽自在聊天交朋友?你女儿又不是天仙绝色随随便便就能让男人心仪。

    唷!口气那麽坏做什麽?元大娘叉腰瞪过去。我是瞧他上门得勤八成有那麽点意思。你不给人家机会只会说不要不想的再好的姻缘线也给你踩断了。

    元初虹捧著一手的菜气嘟嘟的走到小盆那端挑洗菜叶水声哗啦啦的泼溅了自己一身。

    不理女儿的闷气元大娘接著道:

    唉真想不到六年前那小耗子似的男孩会长成如今这般魁伟模样而且还挺有成就的呢。有人当了一辈子奴才也得不到主人的赏识提拔可见他是个努力又上进的孩子能在京城大户人家当上管事多麽了不起真是光宗耀祖哪。此番回来媒婆怕不踩平了他们家门槛喔。西平县是个苦哈哈的农业县除了县城还算热闹繁华外其它八村、六屯、五庄都被这些年的天灾给折腾得苦哈哈。而年迴算是所有出外工作的青年中大有成就的人家里的破宅子翻修了好几遍还添了三间房全赖他寄回来的银子。

    别说他长相端正了光他现在赚了大钱、未婚才十八岁就已是所有少女眼中心中的第一佳婿人选了。附近几个穷县有哪户人家是月收入三、四两以上的?年迴目前一年就可赚到五、六十两的天价可不要羡煞人又吓死人吗?

    他来吃喜酒那天我私下问他这次回家老爷给了多少盘缠?我的天哪一出手就是二十两这还不包括赵老爷吩咐要给年家二老的礼呢!可见他被倚重到什麽程度将来前途无限呀!她家这种普通程度一年所花用的有时还不到二十两一般穷人更别说了一个月一两银子还有得剩咧。

    娘别说了他发达是他的事与我们无关。

    怎麽无关?家中有待嫁闺女的母亲都会注意他的。我瞧他日後还会更好不趁现在身分相当缔结姻缘等他更发达眼光就不会放在我们这种小家小户身上了。到时多得是千金小姐由他娶哩我们可高攀不上。

    不想再谈她冷淡作结:

    男人一旦发达了哪个不薄幸?到时对糟糠妻怎麽看怎麽的不顺眼恨不得一休了事好立即去娶个如花美香回来成日看著好不舒心快意。娘我们是什麽姿色?没那个清闲富贵命的。

    讪讪地元大娘意兴阑珊的咕哝:

    我生的女儿又多丑了?

    但也不美就是了。

    元初虹摸了摸已消肿的脸颊生平第一次为了自己长相平凡而感到些许惆怅--

    当男人有条件去做选择时眼光投向的自然是娇妍丽色而非平凡的小草。

    她一向务实所以从不自欺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他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

    ※※※※※※※※

    三保太监郑和领皇命将要第二次出使外洋!

    这至大的消息飞快的传遍全国上下。

    第二次下西洋的日期是永乐五年的十二月仍是从苏州的刘家港出发不仅率兵二万馀人随行保护、宣扬国威并且欢迎商人同行出海做生意--

    这对年迴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机会!

    由於出海不易所以任何由海外买回的货品都被哄抬成天价人人抢著要。要不是倭寇、海贼横行有其安全上的顾虑每一个商贾恨不得常常出海到各国做生意以赚取暴利。

    有官方的军力保护此趟出海可说是万无一失不必愁海贼们的掠夺了所以全国响应的商人非常多。当然人一多货也就多了於是连带的必须雇请大量工人帮忙运货、搬货事宜。

    而出海 过两次略懂外国语言的年?还没亲自去找差事前便已教赵大爷快马召了回去。他现在已是自由之身尚未与赵家签合同赵大爷生怕他先让人聘雇过去於是高薪请他一同出海之外更给了他一笔钱办货同意他在帮赵氏商号管理货物的同时亦可自个儿做些小生意得以在这趟长途旅行中赚取更多利润。

    十二月就要出海了现在已是八月时间非常急迫让年迴什麽私己事也没能做可以说才回家住了两天床还没睡熟饭也没吃几顿甚至来不及应付第一个踏上门说亲的媒人(以及其他更多的媒人)就要打包上路了。

    赵大爷非常的急所以派来的千里快马送来了信也是要载他回去的等不及让他搭驿站马车一站又一站的牛步行程要采办的东西可多著呢!

    跨上了快马迅捷的蹄声敲击在石板路上故乡的景物飞快自他眼帘下掠过他心中有一些难受

    就这麽走了一出海就要两年他连说珍重的时间都没有。

    但能说些什麽呢?一去要两年呢。

    原本他想再去拜访她的想再确认她的意思明白的问她:嫁给他可好?愿不愿意当他的妻子?他不会阻碍她的牙婆志向愿意支持她的

    两年呀他没有资格要求她等他没有权利耽误她谁知道他能不能平安回来呢?要是她同意嫁她岂不是要害她守寡?如果他有个万一的话

    嘶--

    倏地勒住缰绳一人一马停伫在宛平县城外遥望著城门

    该去吗?去道别。但见到又如河?要是他忍不住脱口说出要她等他的话呢?不不行。

    叱!脚下一踢千里马像飞箭般的奔驰转眼已数十里。

    眯著眼抵挡强烈的风势却抵挡不住胸口一阵阵的闷疼什麽都没来得及说就要错过了吗?

    错过了错过了

    才知道心中的影子来自牵 挂的原由却得割舍。

    错过了!

    那疼必须时间来冲刷。

    冲刷得淡了後就叫--

    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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