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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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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淡淡 (第3/3页)

块儿吃吃喝喝。那个元老爷爷生怕有祸事早早走人所以客人只有一位就是年迴。开心的新郎倌只会傻呼呼的笑不好意思偷看小妻子只好拉著年迴扯些有的没的--

    年迴我今天真是高兴你明白吗?心里住了个人很快活很快活哩。

    年迴笑应:

    是是明白的。

    耶?你明白?原来你心中也有人是吗?元再虹笑呵呵地:我想也是。你一表人才又被京城大老爷倚重心仪你的姑娘肯定不少你何时请我喝喜酒呢?

    还早。没你的好福气看来明年你就可以让抱到白胖的娃娃了。年迴看得出这是一对有即便是权宜婚姻也会是对恩爱小夫妻。

    元再虹挥挥手。

    不不太快了过些年吧。娘说太早生育的女人家不好老了之後身子会差些最好等她十七岁再说。

    元大娘笑啐了口:

    傻小子你媳妇儿都羞得抬不起头啦别说了吧!

    我说真的嘛--

    元初虹端出一盘水果对小弟道:

    我看慧儿折腾一天也累了你还是先扶她进房吧。收拾的事全交给我别让她出来劳累。

    哦好。

    见小夫妻俩离席了柯老爹才垮下一张脸叹道:

    今日一早马吉上门要求我交出慧儿我怕日後你们不得安宁了他可凶悍得紧哪。

    元大娘强笑的安慰他:

    亲家别担心。至少慧儿这麽好的姑娘没让人糟蹋还成了我家媳妇。我们一同担待吧。就不相信那马吉能奈我何他总不敢杀人放火吧?

    但他的小人招数却是层出不穷唉

    真的不必担心吗?柯老爹是老实人一辈子没见识过坏人的手段所以两三下就信了元大娘的安抚口气轻松了些。

    不必担心。明日呢你就带著三个孩子先到凤阳的亲戚家住个半年。马吉的事全交给我们解决。你们往南走再虹带著慧儿往北方的开平走。他要的人全了什麽事也做不成啦!

    元大娘忙著对亲家面授机宜年迴自动自发的起身收拾碗筷端向灶房元初虹正在後门打水要洗碗。

    我来。轻而易举的以一只手提起那桶笨重的水。

    元初虹甩了甩手费了好大的劲才打起的水人家一手就搞定男女的力量真是天差地别。

    他将水倒进木盆中蹲袖子一卷就搓洗起碗筷没把工作交还给她很自然而然的样子。她蹲在一边由他去劳动笑问:这两、三年你不大做这种小杂役的工作了吧?

    嗯都在外边跑。回到宅子也只忙著帐房的事。

    很好哇那稍早你为何说没答应赵大爷的雇佣?她从一边的篮子里抓出一颗柚子剥皮。

    他停顿了下才道:

    今年年初赵总管给送回了家乡。

    咦?为什麽?他才五十来岁身子骨硬朗得很不是吗?她张大嘴问。

    他出门办事时不慎落马跌断了一条腿。虽仍有能力管事但无法出门奔波。老爷赏了他一大笔银两送他回家乡了。

    那赵总管个人的意思呢?记忆中赵总管是个很乐在工作的人几乎把赵府当成出自己家业一般的尽心尽力。

    总管走的前一天我去向他告别。看到他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似的都没生气了。他家乡已没有亲人。口十岁进赵府四十多年以来只当这儿是唯一的家。他笑笑地对我说:没法子终究不是由自己真正的家业人家要换人你就得走。

    元初虹听出了重点轻道:

    你曾经以他为努力的目标所以特别震撼是吧?

    就知道她一定懂!她一向比别人聪明。他看向她:

    他老人家并不算一无所有毕竟老爷一向慷慨给了一千两养老。但我以为当生活温饱之後赚更多的钱并不会更快乐。快乐或许必须是来自努力之後所堆砌出的成就感。那是成功也是钱。但钱却不一定可以买到成功与快乐。你懂我的意思吗?问得好急切。

    她想了一会点头。

    嗯。你对事业的渴望已超越金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把钱视作一切的小鬼了。

    他笑。

    其实还是一样。一旦事业有了钱还会少吗?只不过我不想老了之後除了钱什麽也没有。他不否认出口己爱财如命。

    将柚子剥成两半一半递到他嘴边。

    应该说你厌恶被取代、被撵走。同样是努力赚钱你希望自己独一无二就算日後断手断脚也仍然存在不可或缺。

    张口咬下那又酸又甜又多汁的柚子满满的笑容已不必说太多。他是开怀的。

    她拍拍他。

    当然我们是不敢想成为像赵大爷那样的富贾啦可是就算开小商铺也是老板级人物。以後还请你多关照呀年老板。

    他张口要说话却教她顽皮的塞进了大半片柚子两人笑闹了起来。他撩水泼她吓得她赶紧溜绕著水井躲他还不时把柚子皮往他身上丢。

    喂!你有没有风度呀!怎麽可以追著我这个弱女子喊杀喊打的?是男人就该吃亏认衰!

    哪来这道理?喔!又被一片柚子皮打中额头。他单手往井沿一撑而跳竟然越过了井飞身挡在她身前她一时煞不住身整个人往他怀中撞去又是两声惨叫!

    哎唷我的头!一定肿起来了。

    唔我的下巴八成给撞瘀了。

    两人蹲各自抚著痛处又疼又想笑的一时找不出话说只能龇牙咧嘴互望夹著傻傻的笑。

    但不知为何笑著笑著竟是觉得有点尴尬。

    呃我不开口好像怪怪的她张嘴发出虚词。

    他突地伸出手像要她的发--

    ?他在做啥?元初虹胸口重重一坪没能反应。他不会是要轻薄她吧?不会吧?可行为又像

    年迴将黏在她发上的柚子籽挑了出来无视她的怔然提醒道:

    你头发沾到柚子汁液黏黏的都黏上一些尘土了你今晚可得小心梳洗一番恐怕会打结哩。

    嘎?!什麽?什麽跟什麽!

    还是怔怔的看他-脸上泛起会错意的困窘红晕觉得自己做了一次笨蛋一个莫名其妙思春起来的大笨蛋。人家压根儿没那意思她在怦然个什麽劲儿!

    他只是看她头发太脏提醒她该洗了而已。

    一股深沉的懊恼弥漫周身恨不得立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再也别出来见人。

    真是的

    她在期待什麽吗?

    对年迴只是朋友不是吗?

    她到底在期待什麽呀?

    两人之间不可能的好不好!

    至少他对她是无意的。

    同样十八岁他行情正好而她却已经太老。

    自己更是个大呆子!呆子、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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