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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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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 驯龙 (第3/3页)

然这里的陪指的是她在图书馆学习,而他坐在她的对面。

    但谁让她一整天都泡在图书馆呢。

    他帮她整理乱掉的笔记本,用自己替她遮挡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下雨天会不经意地留下一把伞。

    但他做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姜月迟发现一点端倪。

    于是她真的没有发现。

    -

    那几天只要有空,姜月迟就会去找费利克斯。

    他的工作到了最忙的阶段.

    而她,也从一开始的坐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他,变成了坐在他办公室内的沙发上等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他在华尔街的公司,这里似乎才是他的大本营。姜月迟拿着那杯由秘书端来的咖啡,四处看了看。

    难怪他之前会说那样的话。

    ——她所实习的那家公司,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间收费的公厕而已。

    当时觉得他是傲慢,亲眼看过之后才发现,的确是这样。

    他的时间真的是按秒算的,在得知他一秒可以赚多少钱后。她的下巴都快合不拢了。

    姜月迟不免异想天开起来,如果有一天这些钱统统变成她的了,那她一定......

    一定连死都是笑着的吧。

    办公室内的几位高管保持着完全不同的观点争执了很久,都在期望得到费利克斯的认同。

    毕竟没有他这位最高执行人的点头,再好的方案也只是一张废纸而已。

    可惜他们没办法从这位喜怒不显的男人身上看出他更偏向哪一方。

    男人本就不多的耐心在他们清晰有条理的争论中逐渐告罄,他偶尔会往旁边看一眼。

    那个并不起眼的休息区,坐着一个亚洲女性。

    长得不错,很有东方女性的韵味,但在他们这些洋人的眼中算不上多惊艳。而且身材看上去也一般。

    太矮了,连一米七都没有。

    费利克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拉开椅子起身。

    几位高管瞬间安静下来,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然后从容不迫地负手踱步到那位瘦小的亚洲女性身边。

    她似乎等的太久睡着了,睡相有些糟糕。费利克斯摇了摇头,本该嫌弃的神情,却变成一抹无奈的笑。

    蠢货,睡着了也这么蠢。

    -

    姜月迟那段时间见他见的很频繁,他们当然也会做。

    甚至有一次还是在他那间巨大的办公室里。她就趴在那面玻璃窗上,看着纽约的繁华夜景。

    他在身后咬她的耳朵。

    淡淡的气音令她全身酥麻,费利克斯教授对待学生非常尽职,哪怕这种时候了,他还在教她。

    “爱丽丝,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最脆弱的,你可以和我提一些要求,或许我会答应你呢。”

    说什么呢。

    姜月迟想了想:“我可以看着你说吗?”

    费利克斯停下来,抱着她换了个方向,他让她坐在他的办公桌上。

    然后低头,亲吻她的脸颊,舌头舔掉她眼角的泪:“说吧,想要什么?”

    姜月迟毫不犹豫的想,哪怕这种时候她提出想要他这间公司他也会同意。

    但她才没有这么庸俗。

    ......好吧她有。

    她仰长颈项去亲吻他的下巴,然后说出那句:“我爱你,费利克斯。”

    费利克斯说的果然没错,男人在那种时候的确是最脆弱的。

    或许是她的错觉?

    但她分明看见他眼底消失殆尽的从容和轻佻,有的只是一片空白的茫然,虽然短暂,非常短暂,甚至可以说是转瞬即逝。如若不是他们离的太近,她很有可能根本捕捉不到。

    所以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这简直太不“费利克斯”了。

    “茫然”消失过后,他用力地抱紧她,开始了第二轮。

    他一直逼问她有多爱,有爱她奶奶的一半那么爱吗。

    她没有回答,她只是抱着他,温柔地抚摸他。

    “费利克斯,我爱你。”

    -

    那天之后,姜月迟再次从他的生活中彻底消失。她不再找他,不再出现。这就是费利克斯所说的断崖式冷淡。

    其实她的手段很拙劣,完全就是照抄答案。

    方法是费利克斯教给她的,他自然清楚她这段时间的反常意味着什么。

    他冷笑,笑她的愚蠢和愚昧。

    他的工作很忙,远比她想象的要忙,她的出现和消失对于他来说,甚至还没有一杯咖啡来得重要。

    最起码咖啡可以提神,让他保持清醒。

    尤其是这段时间,他被董事会那几个蠢到家的蠢货气到无暇顾及其他。

    但偶尔,他会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往外看一眼,或是抽空回趟波士顿。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某种习惯。

    他仿佛在期待些什么。

    时间越长,这种期待拉得越深。

    更多的时候他照常工作,偶尔应酬。

    隐秘性非常好的私人会所,是他们谈生意最常去的地方。

    费利克斯今天明显有些不在状态,懒散地窝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佩戴腕表的那只手抓提着酒杯,里面是威士忌加冰块。

    前方的桌子,被垂下来的桌布遮挡,里面蹲了个人。

    而正对着那个方向坐着的男人,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举起酒杯想要隔空和费利克斯碰一碰。

    “Fliex,别走神了,干一杯。”

    费利克斯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发情的狗,眼中带着嘲弄的笑。

    在对方看来,他们是合作方,但费利克斯早就给他做好了局。他最喜欢和这种热衷于发情的人合作。因为他们全身的血液都流向了下半身,脑部供血不足,蠢得要死。

    连这么简单的局都看不出来。

    想到他不久后的下场,费利克斯不明所以的烦躁心情中,生出一些恶劣的喜悦来,于是举起酒杯隔空和他碰了碰。

    也算是在提醒庆祝对方即将破产。

    但他仍旧烦躁。

    这种烦躁不明缘由,像是流淌在血液里,又像是刻在骨骼中。

    他只能不断拿出手机翻看,以此缓解。

    而每一次点开,界面都停留在和姜月迟的聊天界面上。

    那里很干净,和她的钱包一样干净。

    他早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讯号。

    他非常自信地认为主动权在自己手上。

    可不知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在这件事上,他逐渐变得力不从心。

    被人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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