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叶知秋 (第2/3页)
嘉宁满面不解,仍在低声自语:“谢家素来不涉朝政,阉党为何会对阿爹突然出手,难道……”
谢嘉宁说到此处,猛然抬头看向谢怀荣,惊声道:“爹,您兵权过重,皇上恐怕对您生有疑心了!”
谢怀荣眉间微蹙,摇了摇头,仍觉得此事全为阉党所为:“不会的,新帝即位后,各地都指挥使司都进行了更迭,只有少数边疆将领仍为我相熟手下。况且我虽掌有二十万兵权,兵符却一分为二,没有皇上的首肯我用不得这些兵。”
谢嘉宁却不这么想,在她看来,若非皇上暗中默许,谁敢贸然对手握重兵的谢怀荣下手行刺?
但是谢嘉宁深知谢怀荣有多信任皇室,若自己拿不出道理与依据来,说何都无用,于是她转而将目光投向对朝政了解最深的谢源景。
“阿兄,如今是万泰四年岁初,皇上即位后的这三年里,最信重的臣僚是谁?”
谢源景沉思片刻答:“南司督公,裴禧言。”
谢嘉宁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莫名一怔,呢喃重复道:“裴禧言?”
谢源景点头:“对,此人乃是前任督公裴良忠的义子,于先帝时期便陪同皇上左右。那时皇上身为先帝第九子并不得宠,朝中无一势力看好,致使其身边只有裴禧言一人效忠。
然而谁也不曾料想,九子夺嫡走到最后,竟是年岁最小的九皇子赢得了皇位。即位那一年,皇上堪堪十六岁,如今也未至弱冠。
皇上一经即位,便将身边最信重的位置交给了相识于微末的裴禧言。如今朝中并无丞相之位,但裴禧言因深得皇上信赖,虽身为三品宦官,却权似丞相,是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是阉党背后真正的首领。”
谢嘉宁静静听着,待谢源景说完仍久久不曾开口。
不知为何,她从初听闻此人名字时起,心中便浮出一股难以言明的直觉。
她直觉此人就是那十名死士背后之人。
这是一种隐晦而深沉的预感,没有任何根据,但谢嘉宁却能清楚感觉到,此时她心底生有无数声音,都在不停悲鸣和叫嚣着——
就是这个人,就是他,虽远在京城,却轻而易举毁了她的双腿,也毁了她的前路和抱负。
谢嘉宁掩下眸中翻涌的情绪,继续问:“阿兄,你可曾了解裴禧言是个怎样的人?”
谢源景一愣,显然没理解谢嘉宁为何会有此问,但还是边思索边答。
“关于裴禧言,朝中倒是有诸多传言,甚至也有小道消息流传到了边疆。
其一是此人年纪尚轻,不过二十有三便位极人臣,且手段极其狠辣。承文年间,阉党虽也猖獗,却未及如今这般只手遮天。可自从万泰帝即位,裴禧言随之担任督公一位后,阉党便独揽朝政,一言专堂,迫使曾经那些忠臣良将都失了话语权。
其二是此人极善忍辱负重,据说他在担任宦官以前,本武艺不凡身手极佳,乃是皇宫禁卫。可不知怎的,有一日却得罪了当时的掌印太监裴良忠,裴良忠为折辱此人,于宫中当众放言称,若他敢自宫赔罪,自己便高抬贵手原谅了他,然后……”
谈及此处,谢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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