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回 向西行一路破七鬼 闯龙潭三侠再聚首 (第2/3页)
下一干伴当陪了慕容飞吃茶,片刻之后,两人出来,引了众人向后进而去。曹骏暗暗说与慕容飞,原来他将病夫埋了,因其身虽无毒,但有病气,故而不曾搜捡,现将病夫尸身卖于左神筹,换了四匹好马。慕容飞道:“那病夫缘何如此值钱?”“二哥不知,那人身上有地狱七宝的玄冥甲,就算左神筹不敢剥甲,将病夫尸身送回地狱门,也有很大好处,咱们兄弟只管收马便是。”两人说笑间来到后院,顿觉眼前一亮,原来这三进的庄园后面还有若大一片马厩,各色马匹都有,左神筹意气风发,他原是马贼出身,自是爱马,对所养马匹如数家珍,一匹匹讲将起来。慕容飞两人只当听众,但见这群马,各有其房,围了个三面,一半双间是纯血马,一半单间是半血马,又听左大员外言说,那几匹是吐蕃番马,这几匹是秦凤路西马,后面是河北本群马,前面是鲁东路马,纯白为龙;纯黑为骊,枣红是骅,青白是骢,青黑是骐,又有什么黄毛白点是骠,黑鬃红马是骝,浅黑带白是骃,黑嘴黄马是騧,黑蹄白马是骓,白额黑马是駹,黄鬃赤色为骍------慕容飞看他滔滔不绝讲了大半个时辰,看来要将这百十匹骏马都现世一番,忙拦了拦曹骏,两人都道:“真是好马!员外可否见赐?”左神筹略停一停,命人从后面牵出四匹大青马,笑道:“两位少侠,休看这马不起眼,先青后白,这两匹都是龙种,当真是好马。”曹骏不欲与他计较,讨了鞍韂,马套绊绳,备了草料,笼头蹬环,打了四个大包,披在两匹马背,与慕容飞一人骑了一匹,牵了一匹,便要走去。左神筹左右看看,忙拦住马头,叫道:“两位都是高人,来到寒舍,可否略显本事,也让我等去传名声。”曹骏道:“好,我有十大绝技,每一招值一匹龙马。”慕容飞也道:“剑不轻发,我四道剑法值青骢骏骥四匹。”左神筹忙不迭闪在一旁,两兄弟直出了红花别院。
双侠得了马匹,心下欢喜,催动脚力,急奔西北。原本两人只捡翻山小径,现有马匹,直走大路。烟尘下,早没了踪影。两人跑的飞快,一天下来,竟走了百里路。哪知道跑发了性,错过了宿头,远远看见一座小山头,两人相视一笑,看来一宿野地便了。待定住坐骑,跳到地上,寻了避风处,两马结了绳子,曹骏掏了豆料,又寻了好草,?在马兜里,吊起来让吃,又去打水垒灶弄草窝子。慕容折了根棍子出去,遛了一刻,打了两个土兔,一只野鸡,袖了一筒野菜干菌。两人支起苫布,立了个庐蓬,将鸡兔洗剥干净,烧了起来,火上搭了石片,熥上菜蔬,曹骏专门伺弄,少顷,香味没出,慕容口水已流。两人大笑,吃了一回。曹骏晃出一袋酒,慕容笑道:“贤弟,哪里来的酒水?”“哥哥不知,那红花别院收了咱们好处,哪是区区两匹马能抵,特换了一袋好酒。”“我却不能喝!”“哥哥身上有伤,原是不能饮酒,但兄弟往里面放了药材,这药酒当可饮用。”“多谢贤弟。”两人轮流饮酒吃菜,少刻尽兴。回头看,那两匹马早就睡了,其时天高气爽,繁星遍空。慕容飞道:“兄弟,今晚无事,不如练个功夫?”“如此甚好。”“兄弟可见那日云晋浩的身法?”“不知是什么功夫?”“我看过这种功夫,是外门‘金蛇缠身’。我洪叔叔当年就凭此身法纵横江湖。贤弟请看------”说罢,慕容飞起身,将这套身法演示出来,脚下如风,双手背在身后,须臾便罢,原来只有八步。曹骏起身,舒掌而上,两人往来盘复,都是金蛇缠身,直练了半个时辰,最后四掌一对,跃后几尺,相视而笑。
两人饮了药酒,又练了半天,一身气息溢出,伤病痛水都渗了出来,没奈何,由曹骏嗅了水气,往山后寻去,果然有了水潭。两人打了赤膊,下到水里,由水托着,缓缓疗伤。两人正美,曹骏忽的一个扑腾,慕容飞道:“且住,几个小贼,贤弟不必着急,待爽利了再去寻来收拾。”“哥哥,我等赶去,不怕有闪失,但身上无趁头,难道我俩光身去------”“速走!”两人裹了外袍,身上光着,急奔了去。赶过山梁,只见远远几个人驱着马,又有人挑了包裹,正跑着。“泼贼休走。”两人正要发作,忽的庐蓬下,跳出一人,手使一杆五股托天叉,拦住双侠。两人一看,其人身高丈二,形貌狰狞,好似一座黑塔挡在当路。曹骏大怒,正要放对,慕容飞道:“贤弟,速去追了包裹马匹。这亡人我来应对。”曹骏刚要抢出,那怪物大怒,一叉逼到曹骏后心,正此间,风雷声大作,曹骏抢出几步,不禁回头一看,但见黄土飞扬,铿锵声响,风起尘息,圈中站定一人,正是慕容,再看那怪物,连人带叉被斩成几块。
曹骏忽的一笑,先赶最前面那个,那几个伴当见了当家人惨死,一哄而散,有机灵的还想夺马而逃,被曹骏两块飞石打得吐血,东西自被追回。待收拾停当,天色大黑,两人点了篝火,慕容飞道:“我去看了那厮,怪不得戴了皮面具,原来没有面目,是个残废。”“看来这是老幼病残妇,七鬼人物残废牛百年。”两人睡了半宿,总算初春,露水不重,一早起来,浑身关节乱响,都有了困乏。收拾了行李,烤了冷食,骑了马慢慢走去。
其时,正值春末,草木郁郁,花果有香。又过了数村,远远望见繁华市井,人烟款款。曹骏寻了石碑看,复回道:“哥哥,我等到了古曹国地面。往前,估算难以乘马”“为何?” 话音刚落,路边闪出十几兵丁,为首毡帽红缨,手持长枪,身后又弓手,确是一对巡检。两厢照见,都不动。那枪兵道:“前面乘马的,是哪里来的,要往哪里去,可有关凭路引?”二侠抖手,哪里去找。曹骏笑道:“我二人本是法师,受邀去左公祠做法。且看我路引。”说罢,跳下马,展出道袍。又进一步,早有铜钱入了枪兵怀中,那兵大喜,又喝道:“既如此,便去,只是这马却去不得,官家要用。”慕容飞刚要发作,曹骏拦住,二人下马,背了包裹,起步便行,那兵乐的疯魔,上前牵了马,几人又摸又捣,回头再要呱噪,早不见了人影。
慕容飞道:“贤弟,我更骑马有乐,怎的便弃了?”“哥哥有所不知,宋地缺马,我等虽然早入宋境,可是一直无人相问,刚骑了马匹,立时被人看顾。此去不远就是宛亭,进了东京,入汴水走运河,去渭水之南,都是水路,乘不得马,再者,此时不弃马,前路坷辗更多,不若丢了,进了市镇,寻两匹蹇驴骡子便好。”“只你怕麻烦。”又道:“你说,左公祠,是什么所在?”曹骏笑道:“哥哥不知,这古曹国可是人杰地灵之地,盖世英雄无数,有冉、范、左、吴四大家族,冉是冉伯牛,范是范蠡,左丘明和吴起,哥哥定然听过。”“古曹国又是谁人?”“却是周文王六子姬振铎,受封古曹国君主。”“果是宝地。”两人说笑间,近了市镇。
路边忽的立着札幌,随风而动,上书斗大“茶”字,两人口中骑马正吃的土,要喝清水,走进里去,一溜十几根泛绿树木,支架四个大棚,草都是青的,四面通透,桌椅还算齐整。宽木桌子,粗树墩子,木碗泥壶,柜面有时蔬,却是苔黄芥莴,地下有土缸,腌酱醋糟各分,哪里是简单茶铺,分明是酒饭合一。两人寻了座头,占了一面,铁伞大剑都戳在地上,挂了包裹,慕容飞敲了桌面,早有店伙趋前,曹骏吩咐道:“且将茶汤来,又要蒸饼酱菜。”慕容飞道:“可有合口肉食?”店伙附身道:“客爷休要高声,您要吃黑肉红肉?”慕容飞大怒,“尔等敢货卖人肉!”“客爷,清平世界,谁敢如此,我这虽是荒地,却归官府辖制,前后都有巡检兵队,吃了熊心豹胆,也不敢造次。”“那说什么红肉黑肉?”“客爷不知,这黑肉就是村鸡草鸭笨蛋鹅,只需铁钱便可享用,若要吃得好,便需花费红钱,”又附身道:“肥羊热狗,还有刚跌死的肉牛,鲜膏肥油,安排烂熟。”“小爷又不惜吝,将红肉每样切二斤来。不要酒,做大碗汤饼过来。”店伙大喜,退到后面,收拾了托盘,片刻将两大盘冷肉送上,一扇红白相间肥羊肉,一面雪花膏般牛肉块。放在桌上,又从臂下取出两个瓷缸,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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