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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无期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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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无期无归 (第1/3页)

第四章  无期无归

    黑色的暗沉的无穷的影,槐芗看见虚白的影。

    “你是谁?为何这里?”那个白色的影子问她。

    管已是非常虚弱,但槐芗还是感应到了这熟悉的妖气,这熟悉的强大的灵力将她从迷失唤醒,她看见一个白衣的女子,脸上带着千年不消的冰雪。

    槐芗却哭了。为自己的脆弱哭,为自己的无力哭,为自己所剩无几的生命哭。她这里哀伤了这么久,这么久……终于有人回应,却是她,却是那个她,那个……占据他整个灵魂的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掉着眼泪,一不可收拾,妖形遁化为一株莲,黯然无色的莲花,花叶枯萎却满身是泪。

    朦胧,她看见眼前的女子也遁化为妖形,原来是一只银狐。她恍然大悟――既是雪山上千年的狐,也难怪会有如此强大的妖力了……何况,这周身如雪的皮毛已显示出高贵,尖端处微泛的银色光晕昭示了千年道行。

    这只狐狸凝视她,眸子如同琥珀。

    槐芗自觉卑微的低下头去,“你无须杀我,我命已将。”

    狐狸说:“我没想过杀你,我知道你命不久已,我只是忠告你,离开他。――他不是你的。”

    “他从未成为过我的。我也不想离开……”

    狐狸沉默了,看了她一会,说道:“继续留这里等死么?”

    槐芗低着头不说话。

    狐狸又说:“留这里死去,等着让他看你的丑陋死状吗?”

    槐芗惶恐的抬起头来――

    狐狸转身走了。

    一次凌驾于妖气的对话结束了。

    当槐芗隐约恢复知觉时,已是晚上。她看见天上盘踞的妖气,她知道……是那个她。

    然而,没有任何人看见,只有她看见了。――盘踞云间的白色银狐,抬足扫尾,撕咬着丘昃天地间淤塞的混沌之气,它呼风唤雨,强大的灵力震撼天地。

    槐芗终得雨露,丘昃也终得润泽。

    沽月汐,此命是你救,我一生欠你。――槐芗笑得苦涩。

    她只是忆起了丘昃的日子,她鬼门关前转了一个圈。

    再看眼前的林逸之,心里只剩怅然。

    只有那样的女子,才能与你厮守……

    林逸之睡得安然,比起从前,他已消瘦了不少。

    槐芗守一旁,她睡不着,她害怕自己会一睡不醒――她倚靠人血长成人形,急速的成长使寿命急剧缩减,纵使沽月汐救了她,也只是延缓了时日。她终究要死,终究会死……

    槐芗安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谁能知道她有多么害怕……她多么害怕死去,便再也见不着他了……

    林逸之……林逸之……她是不是也有着和我一样的害怕呢?……她一定是比我害怕……

    因为她站你面前,你却认不出她……

    她一定很害怕……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槐芗站起身,心思忧虑。这些天林逸之几乎没有休息,现好不容易睡下,又有什么紧急军情?

    脚步声果然门前停下来,槐芗惟恐那人叩门会惊醒林逸之,便急忙走过去,将门半开。

    门外人是赵旬。

    “啊……属下见过莲妃娘娘,娘娘万福……陛下是否已经睡下了?”

    槐芗看了他一会,将门又打开一些,使赵旬能看到屋内的林逸之。赵旬稍稍侧头顾盼,看见床上休息的林逸之,不禁皱起眉头,似乎颇为伤神。他转头又对槐芗说道:“属下斗胆,……恳请娘娘为属下通传……属下有军情相告。”

    槐芗搭扶门上的手紧了紧,她咬着唇神色哀伤。她自是明白,这一仗对林逸之意味着什么。

    落寞的松了手,转了身,槐芗慢慢步到床塌前,轻轻推了推林逸之。

    林逸之醒过来,头痛欲裂。他一手扶着头坐起,双眉紧锁。

    赵旬走进来,低身道:“陛下,……东诸军的动向有问题。”

    林逸之猛地警觉的看向赵旬。也忘记了头痛。

    “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清晨。”赵旬答道。

    林逸之披衣下床,“他们往哪个城去了?”

    “陛下……我们拿下的城池都固如金汤,前方探子传报,伊南莎派一小队士兵去了海岸,清晨回城,惟恐他们又设圈套,所以特来通传。”

    “海岸?……”林逸之拧眉深思,“是不是去接应他的海船大军?”

    “东诸的海船一艘未归,……属下想这其是否有些蹊跷……”

    林逸之想了想,道:“你下去召集各队军将,详议此事。我马上就到。”

    “属下遵命。”赵旬退下。

    槐芗看着林逸之披上外衣,穿上深靴,微理辫后,于案头取下自己的剑,便径直出了门去。

    仿佛这屋里本没有人,本没有她。

    他眼本无我。昨日是,今日是,明日也将是――

    他眼只有伊南莎。

    槐芗无力的坐下,她哭笑,觉得有些干渴。起身走至桌案,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提起茶壶,瞥眼看见一旁放着的茶叶。

    她不懂茶。她知道林逸之每日晨起后便会饮上小半杯,今天走得急,也就没有理会。

    槐芗拿起茶叶纸包,打开,植物的气味扑鼻而来。

    她微微皱眉。只是些死去植物的尸体,人却拿来饮,拿来品,真有意思……

    她轻笑两声,拈起些茶叶丢进杯里,沸水浇注,一壶暖茶。夏日里喝这个,只怕是会觉得燥热辛苦。槐芗稍吹了几口气儿,小口喝下些。

    真的很苦……

    槐芗端着茶杯,久久的立桌边,她失了神……

    可是……为什么?……

    西婪。

    多水的季节里,西婪犹如浸透的棉花,和煦的暖风微微吹拂,湿地上停歇着成对鹳鹊,一场大雨刚过,天空湛蓝如洗。

    这美景怎么看,也不能联想,海的那一头,此刻如何硝烟滚烫。也不能联想……染血归来的士兵个个满怀激昂。

    潇沭瑶心里沉甸甸的。窗边的她一脸倦容,神情感伤。丝绸衣裙顺着她的腰身流泻出美丽的弧,拖曳红绒地毯上的裙摆层叠零碎,布料上嵌绣着银丝与珍珠。――她刚从大殿回来。她的华贵气质不能忽视,然而此时,这一衣零碎的珠宝,却像哭泣的泪水,零星的闪着光……

    听见身后轻微的呓咛声,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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