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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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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 收奴 (第2/3页)

一击,人就只剩下一层血皮了。

    随便来只小怪喽罗用扫帚轻轻地敲她一下,都能要她的命。

    可是再强的杀伤力,只要打不中,皆是空谈。

    云永恕自以为废了她的五感,让她变回凡人一样的睁眼瞎,偏偏经历过洗礼的紫极慧瞳接住了这份斑斓多彩,甚至将它的虚实攻击动线尽收眼底。

    它想做什么,它要做什么,渡星河看得太清楚。

    修仙没有真正的捷径,偷来的修为早已将它撑得快要爆开,只要找到最关键的弱点,便与刀俎上的鱼肉无异。

    “呵,你跑得倒快,我看你能跑到什么时候。”

    “居然还试图用契身书束缚我……!”

    云永恕的面容扭曲。

    渡星河充耳不闻,她总能在密集的攻势中寻得一线生机,她右脚对着地面一蹬,俯身向着巨物的腹下滑去,剑光乍现,强大的灵力拔地而起。

    为了精准刺去这一剑,她硬吃了对方一招,左耳全然听不见了。

    骨裂声响起。

    是她的骨头裂了,倒也是寻常事。

    “不对劲,你不对劲……”

    云永恕从弟弟那里得知这剑修擅用毒,一直防着她的毒,毕竟邪修稀奇古怪的手段多得很,万一真有那种传说中化神期亦会被腐蚀的毒,它岂不是栽了个大的?

    它能防的,渡星河亦猜得到。

    她透过那滔天的一剑,激活了真武化身诀的强化力量。

    这怪物不怕劈砍,自愈能力强,站着让她砍半个时辰兴许只会受一点皮外伤,她便改变思路,拿出了咱们水灵根最擅长但她总能弄巧成拙的治愈能力——

    像是有谁往身上打了气,只见那一坨灰白色的肉山暴起一大块。

    “不需要!我用不着!停下来!”

    它惊怒交加。

    伤处能愈合,但增生呢?

    当云永恕反应过来时,全身就已经鼓起了麻麻赖赖的大包小包,撑得皮囊半透明。真武化身诀的绿意如盘蛇般缠绕着它,不断增生,吞噬灵力。

    原本圆润无漏的身子,被撑得几近爆破。

    这庞然大物看起来无比强大,却又不堪一击。

    赤霄与雪名悬在渡星河身边。

    两把剑,在顷刻之间,化作近万把飞剑!

    “剑光分化?”

    云永恕自然听过这剑修中的境界,真假相乘,虚实相生。

    哪道是真,哪道是假?

    成千近万的雪色流光爆射而出。

    怪物怒吼一声,拼着被契身书的束缚惩罚的风险,仍要将奇异的灵力同时铺天盖地的向这女修轧压过去——它好不容易获得的力量,凭什么她能躲得过?待它得到这剑修的金丹,留阳府便再也困不住它!

    它的攻势,它的弱点,她全看得见。

    数之不尽的剑,将它斩破!

    “剑光分化?”

    渡星河抬手,想将垂落的发丝拢到耳后,发现自己左耳被轰没了,抬起的手只得又放了下去:“……我还没学会啊,都是真的剑。”

    到不了虚实相生的境界,她是实在人,修实在剑。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怪物的尸体边上,便再也支撑不住,跌坐下来。

    好在雪名及时飞到她的身下,让她挂在了剑上,不然她便要栽在地下那坨散开的灰白之物了。

    人死如灯灭,说的是凡人。

    有修为的修士或者妖物,本身是一个会行走的能量体,意识消亡,就好像装着水的气球被戳破,里面的水陡然满溢开来。

    剑灵听到挂在自己身上的主人笑出声:

    “哈哈。”

    “你被余威震傻了?”剑灵纳闷。

    “不是。”

    渡星河是想到自己挂在剑上,活像一条即将被风干的腊肉,被这比喻逗笑罢了,她没把这奇怪的笑点说出来:“喂,有没有觉得我从水井里打出来的那条冰龙很帅?”

    “冰龙?”

    剑灵愣了一下,恍然大悟:“你管那条蛆叫龙啊!”

    揽霜江本身跟龙扯不上关系,也没蕴涵龙的力量。冲天而起的时候,即使拟作龙形,也仅仅是起到了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但让冰柱维持龙形,是需要额外耗费灵力的。

    她也不可能一边生死搏斗,一边分神冰上雕花。

    所以无论从谁的视角来看,都是一条光滑的冰柱从井底冲出来,将云永恕的身躯洞穿。

    “我睡一会,半个时辰后叫醒我。”

    渡星河闭目养神:

    “算了,蛆就蛆吧,下次一遇风云便化龙。”

    剑灵觉得她在做梦。

    但看在她的确累坏了的份上,剑灵乖乖悬在半空中,甚至把重剑赤霄也挪过来,让她能躺得舒服点。

    残骸作为污染源,仍在影响着她的五感。

    眼中所见,耳中所听,纷乱无序。

    半个时辰后,残骸带来的影响才算是消退了些。

    渡星河从剑上坐起来,听到地上传来的微弱痛吟声:“救救我……”

    她低眸,是还没被完全消化的云永逸。

    渡星河杀得快,反倒救了他一命。

    渡星河不会疗伤,但金丹以上的修士命硬,即使他浑身被侵蚀,回到五行宗多半有人能救他一命。

    不过……

    “抱一丝啊,”渡星河晃了晃脑袋,将耳洞里的血水倾倒出来:“以德报怨会损我气运,死在哥哥手上也算是修仙时代的兄友弟恭,你就安心上路吧。”

    她依稀听到云永逸哀求她救救他。

    甚至不惜拿出利益来交换。

    但渡星河在生死面前向来很有原则,说不救仇人就是不救仇人,不上去补刀都算她菩萨心肠……其实是她自己现在也就剩半口气的事,连让麒麟从手臂出来的余力都没有。

    她翻开契身书,里面属于云永恕的那一页变成干巴巴的,文字也变成了灰色。

    原本流了一地的胶质物消散,周围的景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渡星河也终于有余力去思考云永恕和留阳府主人之间的关系,可惜对方死得透透的,也不能从它口里问到答案了。她从剑上翻下来,发现地面除了云永逸的尸身外,只剩下一颗墨绿色的金丹。

    层层绿意蕴藏着精纯的灵力,蔓延开来。

    渡星河迟疑了一下。

    见过云永恕生前的怪相,她不敢把它的金丹喂给麒麟,亦不想让它流落在外,留下后患。

    她徒地收紧拳头,将这颗金丹攥得粉碎。

    奇异地,金丹没有化作粉尘。

    她掌心一痛,摊开手,一把钥匙静静地躺在手上。

    正是此物硌疼了她的手心。

    “……金丹里怎么会有钥匙?”

    渡星河想起画中的那道门,终是将钥匙收入储物戒之中。

    云永逸留下的许多宝贝,亦被她清点后收入囊中,当作他暗中算计她的赔偿。

    云永恕死后,内院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之前步步迟滞的压迫感消失不见,只余下充盈的灵气。渡星河翻动契身书,让外院的杂役都进来打扫,她则是迈步直接往主人房走去。

    背后,是杂役的嘀嘀咕咕声:“主人竟然允许我们进内院!”

    “叫什么主人?说了要叫娘娘!”

    “娘娘是啥意思啊?主人要收我们当干儿子?”

    “你管呢,她爱听我们叫娘娘我们就叫呗,都老实点干活。”

    因为一进来就是遭遇战,渡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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